【牛鹿】初恋粉色系（三/半现实向/生子） 40
生子预警，慎入
初恋粉色系（三）
40.
上午十点过，占窈过来给鹿晗做了检查。
宝宝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，鹿晗的精神也还好，但占窈还是依照惯例，说了一堆的注意事项。
其实这些话鹿晗都听过很多遍了，去年朝朝还没出生的时候没少折腾，不过他还是都应了。
吴亦凡去给鹿晗办出院手续，又去找了占窈。
占窈给吴亦凡倒了一杯水，示意他坐：“亦凡，有事情吗？”
“我昨天跟晗晗聊过了，他确实不愿意放弃宝宝。”吴亦凡手里握着纸杯，神情有些恍惚，“不知道为什么，我总觉得我的感觉很不好，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。而且这一次，晗晗他一点反应都没有，呕吐嗜睡乏力这些完全没有。……占窈姐，这……会不会太奇怪了？”
占窈叹了口气：“我已经猜到小鹿会是这个决定了。昨天我问他要保还是打掉，他也是选择的留下宝宝。没有反应也是正常的，因人而异嘛，你别太担心了，也不要想那么多，不要觉得一件事情不好，所有的事情就会都跟着变坏了。”
“可是时间这么短……危险性太大了。”吴亦凡只要一想起这其中种种的弊端，基本上百害而无一利，他就觉得胸口堵得慌，像压了一块大石，又重又闷，压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，但更多的还是对鹿晗的担忧和害怕，甚至……恐惧，“而且晗晗他……这段时间，退烧药、咖啡、酒精都有摄入过，会不会、会不会……致畸？”
占窈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：“是有这个可能性的，但概率并不是百分之百。现在月份太小了，还查不出来，得等后面大一点了，做四维彩超。还有一种情况是，做排畸的时候宝宝是没问题的，但在之后的发育过程中出现了问题，出生才发现。也不是没有。”
吴亦凡的眼泪不自觉就下来了。
他拿手背抹掉，占窈适时递了纸巾过来，他接了，道了声谢，又抬头看向占窈，苦笑：“你知道吗占窈姐，之前朝朝从保温箱里出来，晗晗抱着他都哭了……还摸他看他有没有缺胳膊少腿，那个时候晗晗就说有看到过新闻，就是你刚刚说的那种情况。”
他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：“我没办法想象，如果现在这个宝宝留不住，晗晗他……我每次看到他痛我也忍不住哭，可我更怕失去他……”
话说着说着，他就再也无以为继了。
眼泪几乎爬满了他的整张脸，他拿纸巾去擦，但怎么都止不住泪水，手都在发抖。
占窈听得也是眼睛通红，忍不住擦擦眼泪，安慰他道：“亦凡，你别想了，好好照顾小鹿和宝宝吧，船到桥头自然直嘛，办法总会有的。而且事情还没发生呢，别想太多。你啊，现在就多陪陪他，别让他一个人待着。独处的时候太容易胡思乱想了。你也是，注意身体，把自己也要照顾好。”
“嗯，谢谢占窈姐。”吴亦凡擦掉眼泪，又把纸杯里的水喝完，捏扁纸杯，扔进了垃圾桶里。随后就跟占窈说了一声，起身离开了。
在回病房之前，吴亦凡还去卫生间里洗了脸。
他回到病房里的时候，鹿晗已经换好了衣服，正坐在病床边低头玩手机。
鹿晗听见声音还抬头看了看，又把手机扔一边去，过来跳上吴亦凡的怀里，还把吴亦凡给吓了一跳，心有余悸般地摸摸他的肚子：“宝贝儿，你现在不能这么折腾。”
不过吴亦凡嘴上这么说，手上还是下意识圈住了鹿晗的腰，鹿晗的双腿也这么交叠在吴亦凡腰上。
“……我说我忘了，你信吗？”鹿晗心虚地微吐舌头。
他有时候动作大大咧咧习惯了，现在虽然又有了宝宝，但是没有相关的一些反应，月份也还小，所以仍旧没有什么实感。
吴亦凡配合道：“嗯，我信。”
他敏锐地察觉到吴亦凡情绪似乎不太对劲，但也没有明说，而是转移话题道：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“好。”吴亦凡应下，又抱着他让他下来，在被放到地上的那一瞬间，他还飞快地在吴亦凡脸上亲了一口。
吴亦凡摸摸他的头发，笑了一下，又给他戴上口罩和帽子，拿上剩下的物品，出了病房，离开医院。
两人回的鹿晗自己住的那儿。
在回家路上、经过一家大型超市的时候，鹿晗突然说想去逛逛，吴亦凡也没拦着，陪着一块儿下车进去了。
这个时候超市人并不多，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。
选了点儿生活用品之后，鹿晗就直奔水果区去了，但找了一圈儿，他似乎是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，又停下脚步，从外套兜里摸出了手机。
吴亦凡也就只看见他在敲键盘，不由得问：“晗晗你找什么呢？”
“柠檬……我忘了季节了，这个时候超市没有的，所以我在网上买了。”鹿晗一边下单一边回吴亦凡。
“噢，泡水喝？”吴亦凡也不是很在意，随口问了一句。
“不是，”然而鹿晗给出的回答却让吴亦凡懵了，“生吃。”
“……晗晗，我觉得我牙疼了。”吴亦凡目瞪口呆脸。
直到现在，他才终于是有了那么点实感。
鹿晗以前都不怎么喝柠檬泡的水，更别提生吃柠檬了，现在看来，估计真的是因为有了宝宝，身体也有相应的改变了。
想到这儿，吴亦凡才稍稍放下心来。
至少嗜酸这个反应还是有的。
鹿晗抬眼看他，笑：“不会让你吃的。”
他光是想想自己要是生吃柠檬……那画面太绝了。
选好东西结了账上了车，鹿晗接了吴亦凡递过来的水，喝了几口又还回去让吴亦凡喝，他的另一只手一直放在自己的肚子上，没忍住轻轻摩挲了一下，心底里早已柔软得一塌糊涂，又抬起眼睛来看向吴亦凡：“老吴，我想好了，宝宝小名就叫小柠檬吧。”
“嗯？”吴亦凡正在系安全带，听见鹿晗的话，手上动作一顿，似乎是没想到，但很快又反应过来，笑得眉眼弯弯，“好啊。挺可爱的。”
“你要取吗？”鹿晗问。
“当然要。”吴亦凡勾了勾唇角，“叫暮暮吧，正好朝朝暮暮。”
“还挺搭。”鹿晗也跟着笑起来。
吴亦凡勾了一下鹿晗的小指头，酥酥麻麻的，弄得人心里也跟着发痒：“嗯，走吧，回家。”
“好。”鹿晗也跟着牵了牵，“回家。”
午饭是吴亦凡下厨做的，还是清淡为主，有的菜式还是他现学的，怕鹿晗不喜欢味道，所以吃饭的时候，吴亦凡一直忍不住盯着鹿晗看。
鹿晗倒是没什么反应，也很给面子地全部吃完了。
“好吃吗？”吴亦凡还是按捺不住问出口了。
“很好吃昂。”鹿晗笑，“以后咱儿子的辅食就交给你啦，老吴。哦对，还有咱闺女。”
吴亦凡听了也有些忍俊不禁：“这么确定是女儿？”
“那必须的，我直觉一向很准。”鹿晗又喝了一口汤，“回头把闺女的东西安排上。”
“太早了吧晗晗……”吴亦凡无奈扶额。
“我也没说现在嘛。”鹿晗说，“就是说说，慢慢来。”
这个孩子来得很意外，而且它的不确定性，远远比朝朝那个时候要大得多。
鹿晗今年的安排有两个重中之重，一个是个人的一巡演唱会，一个是拍摄自己第一部电视剧，时间基本上集中在上半年和下半年刚开始的头几个月。而且那部电视剧是玄幻向，拍摄周期只会三个月往上，不会短的。而且演唱会，光是筹备排练就很耗费精力了，更别提还是又唱又跳的那一种，一天排练下来都很累。
退一步来说，假设鹿晗还是用束腹带和喝药的方式来保这个宝宝，也完全是得不偿失。
宝宝和朝朝相隔时间实在是太短了，鹿晗自己本身就有大大小小的伤痛，能坚持到保下朝朝已经很不容易了，如今再有一个宝宝，鹿晗的身体还没恢复透彻，现在小可能还看不出来什么，但等到中后期，所有的弊端就全都来了。
还有之前，鹿晗吃过退烧药，喝了那么多咖啡，这些也都是隐患。
吴亦凡越想心里越乱。
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，也不知道鹿晗有没有考虑到这种种的所有，可他也不敢逼鹿晗主动去放弃这个宝宝。
只要看见鹿晗一提起宝宝的那欢喜模样，他就开不了口，但心里，总像是有一把刀在狠狠地扎着，又痛，又恐惧，生怕哪一天就被扎死了，甚至连尸骨血液也被吞噬得一干二净。
但面对鹿晗的时候，他还是勉强打起了精神，只是怎么看都是强颜欢笑。
吃过午饭，鹿晗又去翻东西了，吴亦凡要帮忙他也没让，自顾自地找着，不一会儿就摸出来一个什么物件。
吴亦凡开了大灯一看，是前年他在布拉格拍戏的时候，带回北京的捕梦网。
鹿晗经常做噩梦，睡眠质量特别差，有时候梦里都会大叫，很痛苦，所以吴亦凡给他买了捕梦网，也算是一种祈愿，毕竟捕梦网是捕捉好梦入睡。
噩梦这事儿不说远了，就去年，鹿晗先是梦到朝朝确诊唐氏，后来又梦到他在梦里和自己告别，再来就是梦到和吴亦凡吵架、他开车出门却出了车祸、朝朝六个多月夭折了，种种梦境混杂着现实，真实得可怕，又格外恐怖。
同时也直接证明，鹿晗潜意识里就是怕对不起朝朝、又失去他。
吴亦凡紧抿着唇，沉默地看着鹿晗把捕梦网挂在了床头。
车祸朝朝夭折的梦境过后，鹿晗就有挂过捕梦网，后来朝朝出生了他就收起来了，现在有了小柠檬，他又把捕梦网拿了出来，其用意昭然若揭。
“老吴，”鹿晗挂好捕梦网，又回过身来叫吴亦凡一声，眼睛红得厉害，泪水眼看就要落下来了，“我怕极了再做关于小柠檬不好的噩梦了……”
吴亦凡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响，立刻上前去抱住鹿晗，眼睛通红嗓音哽咽，“不会的，不会的，晗晗，宝宝不会有事儿的……你也不会出事情的……”
他低头去亲吻鹿晗发旋、安慰对方的时候，眼泪大颗大颗掉落了下来。
PS：这几章写得我仿佛梦回1617这两年，各种压抑。特别是写老吴在占窈面前哭的那段，我居然也泪目了……（后面还有三把刀，每一次都是我杀了我自己）唉，珍惜吧。
